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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星鬼】上弦之月 .2

Jzen朱星杰 417生日快乐!




待到回宫时,已经有了些沉沉的露意。朱星杰披霞戴月回宫,就听下人告诉他,三皇子找过了他名义上的太子妃。


朱星杰倒真有点恼,他那弟弟敢找,王琳凯也敢见。


他踏进正殿时,王琳凯正在训人,那被训的面色发黑,又不好还口。朱星杰满肚子火也被这吃瘪模样泄了大半去,仔细听王琳凯训甚么。


“徐护卫长,虽说此事的确也与你无关,但太子不在,除了我外,事事就是你最有发言权。宫里的大小事你都应当去体察。就如同我已经换了第五碗豆腐脑,你居然当作无事发生,我以为这就是你的疏忽了。”


那徐圣恩有口难言,只狠狠用眼剜他,随后继续低眉顺眼。


朱星杰心想小潘你这没脊梁骨的,这王琳凯摆明了在试他在自己宫里的地位,你就这么顺着他去,更叫他得意,也让自己的心思少了砝码。


但看着徐圣恩满脸忿忿又有口难辩的样子再忍不住嗤笑。


王琳凯一早就知道他站在门后,听他出声,大大方方迎上去:“太子您总算回来了。”


徐圣恩一回头,看上去如蒙大赦,拘一礼后,还未来得及开口,就被王琳凯抢白:“太子,我来同你说说您这位侍卫长大人真是好不尽职。”


那好不尽职的护卫长大人脸都气歪了,朝王琳凯方向踢了一脚。朱星杰笑着说:“我已在门外听了几分,心里有底。小潘,你一向做的很好,今日之事错不在你,下去吧,本宫好好教育一下太子妃。”


徐圣恩出去后带上门,王琳凯一脸挑衅看着朱星杰,故意捏着语调:“夫君着实令我伤心了。来龙去脉还没听我说呢,就说错在我,委实算不上明察。”


“将军倒是与来时很不一样了。”朱星杰坐到饭桌边,“我们且先吃饭,将军再细讲讲原委?”


桌上的饭菜还未动过,两双碗筷齐齐摆放好,王琳凯翘着腿在他旁边坐下:“太子,你看这豆脑,我换了五碗也做不好,这明摆着不愿让我吃好嘛。”


朱星杰向他碗里夹肉:“那你便多吃点旁的,养壮实些。”


“哇,我这夫君当真冷漠,一碗豆脑也不许我。”王琳凯眼角下颓,悠悠开口,却说不出的狡黠。


“将军真这么在意一碗豆脑?”朱星杰放下碗筷,笑盈盈看着他。


“真的啊。一碗豆脑吃都讨不到,果真,夫君你原先的漂亮话都不过海口而已。”王琳凯演技愈发浮夸。


“行啊,小将军。那本宫亲自给你做,做不好你也必须喜欢。吃完了喜欢的豆脑,就与本宫说说今天下午和三皇子畅谈甚欢的事情吧。”朱星杰说罢便起身大步去了后厨,王琳凯跟在身后扯他袖子也拦不住。


厨娘们赶紧打扫了一番,朱星杰踏进去的时候,食材都已经备齐,只差大厨施展身手。王琳凯在边上陪着笑跟进去:“哎,我的好殿下,我的好夫君,我的郎,您还是别吧。”


“为何?”朱星杰抬了抬手收收袖子,“为将军洗手作羹汤,本宫真心乐意。还是说将军不过是玩笑而已,也并不稀罕本宫手艺?”


“那可不敢。只是殿下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,玉质纤纤,我看了着实不忍心。”王琳凯闭眼痛惜,好似真情实感模样。朱星杰举起一杆闲置的木勺敲敲他头顶:“将军牙尖嘴利,一张巧嘴倒是泼辣得很,不知将军是不是好辣味?”


“吃,吃。”王琳凯打着哈哈,“殿下做的,我是修了十辈子才有这样的口福。”


朱星杰不再理会那闲不下来的将军坐在案板上吊儿郎当,抓耳挠腮,只顾自做自的。豆脑煮好小心翼翼盛出来,刀口碎碎切好葱花香菜,拍些蒜泥,红油一拌,零星几点芝麻,和着香油的尖椒,搅一块儿还要加点儿酱油,最后全部淋在白白嫩嫩的豆腐脑上。还热腾的软豆腐滋啦破出一两个小气泡,色泽很是温香。


王琳凯探头看朱星杰做的豆腐脑,啧啧称奇:“你们昌州还有这般出其不意的豆脑,你做的跟之前几个厨子做得也不太一样。”


“他们都爱甜的,但我独爱辣的咸的,也算是我们昌州特别的豆脑了。”朱星杰垂着眼,还在仔细均匀淋着油汁,“将军愿意试试我这咸豆脑吗?”


“你别唬我,我可从未吃过咸的。”王琳凯满脸的不情愿,却拿了把调羹伸进碗里,“我姑且试试。”


吃进去后,王琳凯才知道自己原先这么些年吃过的豆脑竟然才是不值当的。若说第一口还是觉得怪异,第二口第三口,鲜软甜腻的豆脑滑入喉头,满嘴香辣溢出才觉得妙不可言。


看王琳凯神情如此,朱星杰心情就好上几分,他知道自己今晚这一手露得很是成功。他把剩下的豆脑用瓷碗盛着,端着出去:“将军,桌上还有饭呢,且先留着点肚儿。”


王琳凯咂巴着嘴跟出去,这吃好喝好招待好的,日子过得着实痛快。


“将军现在愿意同我讲讲三皇子了吗?”朱星杰慢条斯理咽下一口饭,然后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碗。


“太子想听啥,随意扯个下人来问,可不比我讲的要实诚多了?”王琳凯吧唧吧唧吃豆脑,问他的全被抛到脑后。


“将军的假话和旁人的真话,本宫爱听前者。”朱星杰面不改色心不跳,双眼含着潋滟的水光看他,看得他心肝儿发颤。


“太子,这四下也无旁人,你这又是要演给谁看?”王琳凯扶额叹气。


“将军,你心里不跟明镜儿似的,先前还想给我找罪受?”


“别,太子可别这么说,我哪担得起啊?要说,我看是太子来招火我,我只是顺太子的意罢。”


朱星杰挑眉望他一眼,继续说道:“将军还请把自己的性命看得重些。而如何看重自己的性命,将军心中自有数。”


“太子,您威胁别人时,竟也温言软语的,不怪你那弟弟眼中不过是个好拿捏的哥哥。”王琳凯看似一点不怕,“跟你兄弟一场,竟还看不清你真面目,也该他被封个便宜王爷。”


“将军听来倒与我那弟弟很知心?”朱星杰已吃干净了碗中饭,去舀豆脑吃,不料被王琳凯打掉了勺子。


“我很喜欢,太子您可别同我争。”王琳凯笑的模样很讨巧,看一眼就从心底如同白糖化了,融进全身都是甜的。


“太子啊太子,你一副风流形状其实很叫我伤心的。”王琳凯起身,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两坛酒,“来啊,我们连酒都未一起吃过,怎的算新婚燕尔?”


“吃酒便吃酒,你竟要一坛的往下灌?”朱星杰蹙眉。


“莫不是太子酒量有缺?”王琳凯故作惊诧,“我以为太子是无所不能无往不利的。”


“我酒量的确算不得好。”朱星杰最终还是接过一壶,“且我也不过一个蠢人,连满心恋恋的人和一个太子位也堪堪勉力保住。”


王琳凯倒没料到这番话,心下还真被打动了几分,然定定神后接着道:“若太子也苦闷至此,普天之下何来无忧无虑之人?”然后抬起胳膊到朱星杰面前:“一朝得意须尽欢,太子,我们今日来喝合卺酒。”


“合卺酒?”朱星杰忽然眼神定定看着他,王琳凯瞧见他眼里粼粼闪烁恍若川原映像,一时间如同跌到一深深世界里,被无穷尽菟丝子裹覆,无法抽身。


“对,合卺酒。”他心口隐隐发闷,强咽口气,“怎么,做戏也要做全套啊。”


朱星杰不再多说,只是穿过他胳膊圈,然后把酒坛举到自己嘴边儿:“将军,你可知合卺酒是要一口干尽?”


“那可不?太子,不行的话那便作罢?”说完王琳凯要动,却被朱星杰的胳膊制掣住:“不必了。将军,朱某不爱许诺,但今日许诺将军平安。”说完就举起酒坛大口入喉。


王琳凯本就是存心作弄,再灌醉他,不想朱星杰这般举动倒让他手足无措,只得愣愣举起酒坛也一口闷进。他们两只胳膊缠在一起,彼此间的吞咽声和吞咽间隙的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,和酒流进胃腹,倒觉得酒也不那么灼人,那人的鼻息毕竟太过柔软,就像...


王琳凯一边喝酒,瞥到未关严实的窗外,虫鸣地很欢快。他想,就像月风煮虫鸣。


那太子是个小白脸的形容,如今酒气染上白莹莹的面庞,晕红得在昏沉的光里显得很可人。王琳凯骂自己见色忘形,居然对仇家,对一个带把的起俗心。


善哉善哉。王琳凯心里默念,然后终于把这一壶酒一半漏一半喝的了结。


“太子感觉如何?”王琳凯一挑眉,嘴唇被酒辣得翻红,却笑的很得意,朱星杰看来看去,觉得在油红的烛影里他艳得不可方物,脑门顶仿佛被一条铛亮的长勾一拉,魂魄都直挺挺飞出身外,端端摸上了小将军的小脸儿。


“纵使酒再好也不好受,你衣襟都湿了大半。”朱星杰摇摇头,“ 要下人煮一点醒酒汤,不然到了明儿也好不了。”


“莫急,太子,我们成婚一切都从简了,也该具体而微。你只是接我入宫却不事婚礼挺叫我心灰意冷的,如今这合卺酒也喝了,甜汤也用咸豆脑替了,你说还差什么?”


朱星杰又愣一愣神,耳廓通红,回道:“你当真是在与我行婚礼?”


王琳凯瞧他一副灵台混沌神智被勾去的模样,心里不免有些轻视:朱星杰你堂堂一个太子,不过被灌点黄汤就如此潦倒,叫我失望透顶。他思忖了下,继续哄到:“太子,可不就是婚礼?婚礼还要做甚,你该比我要记得牢固?”


看朱星杰还说不出一句话来,王琳凯不耐拍拍桌子:“太子,我们应当结发了。”随后他自个儿走到朱星杰跟前坐下,把束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搁他面前。


他听见身后一口吸气声,然后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发髻。他头发一向有点毛躁,闽安的发式又与这边多有不同,朱星杰拆得小心翼翼,过好久才解开一根辫子。王琳凯想这太子着实磨叽,回身道:“我是不怕疼的,太子你只管下手便可。像你如今这样拆,怕是要拆倒明日五更。”

他看到朱星杰欲言又止,于是接着问他:“你想问啥?”


“结发后,将军还要与我洞房吗?”朱星杰看着表情很是诚恳,王琳凯简直要气笑:“殿下,您还是先把我这红缨落了吧。”


朱星杰点点头,默默继续手上动作,稍稍加快,但也十分轻柔,几乎没扯疼王琳凯。王琳凯被人服侍着散发,想着不过试探朱星杰的意图,却没想到纯粹得让他不知道如何收场。但这样最好不过,一个痴心人是最好拿捏的。


原来这人竟真是个断袖,就是图我这个身子。王琳凯自嘲,那自己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,一个和亲重修两国旧好。


用来束发的红缨落到地上,一头微卷的长发散开,他回头看朱星杰,朱星杰撩起几挑头发又放下,似乎爱不释手。


“要剪便剪,结发后也算礼成了。”王琳凯是在看不入眼那副犹犹豫豫的小媳妇样,想这太子跟先前那副口蜜腹剑的模样实在很不一样。


朱星杰寻了把剪子来,总觉得此番进展古怪,但思绪一片混沌,容不得他再多想想,只听这王琳凯说啥是啥。他剪下王琳凯一小缕头发,又剪下自己一小缕头发,随后趴在桌子上想法子给它们编在一块儿。


白日里这太子一副施施然的坦然模样让他糟心,如今也算让他扳回一局。谁叫这太子爷弱点这么容易试探,自己还偏偏长他命门上?


他撑着头看朱星杰趴在桌上缠那几根头发,看他系了松松了系,索性给他拿了柄烛灯来,让他尽兴。朱星杰一边系着一边念念有词,又听不大清在讲什么,像个总角稚子。红烛光在他眼里一跳一跳,不断摇曳,如同冥冥中如约而至的万种风情,还专程为他王琳凯盛放。


定心神,王琳凯告诉自己,定心神。这时他看朱星杰忽然抬头,问他:“为何将军忽然要与我行婚礼?”


哟,这是终于回过神来了。王琳凯心里一横:“小爷今个儿看到你就目成心许,相处两日就心悦于你一见钟情不成吗?”


此言一出,朱星杰眼光忽地犀利起来。王琳凯琢磨了一番自己的话,似乎并无不妥,心微怯看着朱星杰放下手中物什,蓦然站起。


“王琳凯,你真是算尽机关要套我真心。”朱星杰咬牙切齿,先前风度一丝不见。


“太子,是您一开始就一厢情愿地误会了,瞧您喝醉我才逗着你玩罢了。”王琳凯看着他通红的双眼,尽管知道不合时宜,还是禁不住问出口:“你恁地忽然悟过来?”


窗被晚风吹开,吱呀一声,朱星杰一瞬全身气力都一卸,慢慢踱去关窗:“你如若一开始与我说一见钟情的鬼话,我断然是不会信的。”他关好窗便向外走:“夜渐深了,将军也早些歇息罢。”


“朱星杰,”王琳凯忽然生出一种抓住他的念头,便伸手擒他的手腕,不料朱星杰大力向旁一挥,王琳凯跟前一带,撞翻了落着灯花的烛台。火尖燎过王琳凯的修长的手指,还未凝结的烛油在他手上结茧。


王琳凯烫得直抽气,松开了朱星杰的腕子,这回却被朱星杰牢牢抓住。他单膝跪在王琳凯面前,举着他手往眼前凑,轻轻呼几口气,望着王琳凯不知所措。


“你看出花来也无用,烫都烫了。不如接盆冷水来得实在。”王琳凯看他这幅模样,手也不疼了,看他愣得可笑。


朱星杰传唤下人接了盆冷水,用帕子沾了水轻轻拍,让蜡茧剥落下来。王琳凯皮肤上烧出血点,非同寻常的异白里渗着血色。


眼看王琳凯葱茏纤长的手指伤了,朱星杰心里原本堵得慌,却为这一下有点出气的意思,旋即又心尖刺刺得疼。他绝不想伤害王琳凯,看着他手上的烧痕,心下歉疚,神色多有戚戚,瞧在王琳凯眼里,就是知道自己不必忧心这太子要如何降罪于自己了。


“太子殿下竟暗藏这样的心思,我看昌州是国运叵测啊。”王琳凯把手往袖里一缩,意欲离开,哪晓得朱星杰抓得这样牢,刚敷了药的创口一疼,惹得王琳凯微恼。


“将军,今日之事是朱某冲动了,朱某便先道个歉。”朱星杰埋着头看地,依然单膝跪他跟前捧着他指尖。王琳凯觉得别扭,又试着抽回手来,这回没被拉住。


“殿下何须道歉,我竟不知殿下还做错了甚么。”王琳凯疏懒地起身,扭扭筋骨便朝外头走。


“将军,今日之事还未算了解,明日我再同你好好谈谈。”朱星杰起身,面上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平和模样,“将军莫以为你与三皇子的事便能这般糊弄过去。”


“殿下好梦。”王琳凯无意与他继续痴缠,只急急回了寝殿。


待他准备入眠,叫下人剪了床头的烛蕊,才发觉自己闭眼便是那太子跪在他跟前为他上药时不断扑朔的眼睫。这太子何必如此,王琳凯竟是有几分惜才的遗憾。这该是个治世之材,但不想是个儿女情长无点眼界格局的,


但无论如何,这小白脸待他着实不错,也着实是好看的。


夜深成眠,佳影乳梦。


有良人如此,既然本可以享乐,又何苦为难自己?


玩玩也未尝不可。




近来有些流言在皇亲贵胄中可谓风生水起,多出于东宫。


相传那太子对邻国来的男妃可谓百依百顺,万事都以他为准,那曾经的鬼将军如今竟化成了十成十的狐媚子,惑乱太子心。


若只是这样也罢了,可还有传闻这样讲到:相传那太子对邻国来的男妃可谓铁石心肠,那曾经的鬼将军因为夜里强留他不住,还被燎了一手的火炮。


一时间奇闻怪谈百花齐放,那太子究竟是不是个断袖也成了大家讳莫如深却又津津乐道的秘闻。


“我说,我的好殿下,你这都赢了我几轮了,再赢我我可不情愿同你下棋了。”王琳凯坐在回廊的栏杆上向后仰,用自己的长发去够地上的落花。


“我尽量输得不露痕迹一些,将军也共勉。”朱星杰应到,然后落下了自己的子。


王琳凯看朱星杰又是成日里还要维持一副清高样子感到嗤之以鼻。明明底都给他摸透了,还偏偏摆出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。


没劲透了,想戏弄几分也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力。


他做出一副沉思着下一步落子的模样,想起那夜次日的朱星杰,竟还有些不寒而栗。


朱星杰清早便去了他寝殿,不仅端了枸杞银耳红枣煲,还带了把匕首。他把匕首往王琳凯跟前一掷,道:“将军,朱某实在不想如此胁迫你,但也是不得已了。”


那时王琳凯方醒了没一会儿,灵台尚未清明,只知道眼前这人虽笑的和和气气,但气质骇人,“朱某的心思既已被将军摸了个干净,也有些话不得不讲。对朱某来说,此间山河才是毕生抱负,我只一句话,将军还莫把自己看得太重。”


此话一出,听得他一愣一愣,只得点点头,又被那太子牵着去喝银耳,好久才回过味来,沉声问他:“你倒是用匕首架上我脖子来?”


“将军,不是不能,只是我暂时不愿而已。”朱星杰语气很平静,“昨日你几番试探我,是不是出于三皇子的意思我且不深究。秋猎你是要去的,若你在秋猎上生事端,我也保不住你。”


“保不住我?还是干脆到时你就想杀了我?”王琳凯针尖对麦芒让朱星杰蹙了眉。他本意不过敲打一番,不想给了台子,王琳凯还不愿下。


“将军,秋猎乃两国平安大事,莫意气用事。过后,昨日的事不会再提,将军心中有数。”话毕,朱星杰便只顾吃饭,不再多说一字。王琳凯看了看那把还落在地上的匕首,才知道这太子绝非自己昨晚想的那般是个寡断的,相反,正是因为是个清明得很的狠角色,即便心思被窥探也这般自如。





“将军,如何?”朱星杰站在他身侧唤他,“本宫以为这已算是让的十分明显的了。”


晚夏的风很好,是卷着冷意来的,却又恰如其分,不太寒凉,又不会闷暑。他看朱星杰一袭红衣立在漆红的回廊横槛下,一双眼睛赤条条看他,觉得是他在用火烧遍这个生息未止的夏末。


阳光在给他镀金,替他把这幅潮湿的水墨滤勾勒出光晕。


王琳凯扫了眼棋盘,朱星杰着实让的夸张。他边落子边道:“今儿宫里该往外传了,这太子妃棋艺超群,技压太子了。”


“诚然如此,将军赢得如此精彩,原先都承让了。”朱星杰心情似很是不错,起身一挥袖,叫下人们把局子收了,随后对王琳凯道:“我瞧今日太阳是很好的,若将军愿意,可否让我画一幅丹青。”


王琳凯想,这丹青中人同我说,要与我画一幅丹青,妙哉妙哉,嗯啊两句就应下了。


携着纸墨坐他跟前的时候,王琳凯琢磨,他才该在画里,自己在画里如同糟蹋。


“将军做个舒坦的姿势,不然撑得时间长了,必然会手脚酸麻。”朱星杰研墨的时候,发丝似乎也沾染上了墨汁。


以你发丝为笔,纸上画心,框我入画入情。


眼睫间瘙痒,耳畔水溅之声此起彼伏。王琳凯睁开眼,瞧见一个黑影压在跟前,右肩已湿透,深深的都是穿骨寒意。


他本能地去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黑影,待眼前越亮,却是苍白而无血色的面庞。这样的面庞才算得上冷玉,光是瞧上那么一眼,便是瑟瑟的冷意逼近心里。


“你发什么疯?”王琳凯把他向旁一推,“你抱不起我?你宫里无人抱得起我?你宫里没伞?”


他着实是不明白。他王琳凯说白了不过一阶下囚,而朱星杰是太子,是他这个阶下囚的主子。他气恼此人非但不折辱他,反而万般对他好。


“无他,唯想拥将军入怀耳。”朱星杰起身,“失礼了,抱歉。”


“太子殿下,趁人之危非君子。”他定定看着朱星杰。


“抱歉。”朱星杰垂头模样,竟是果真在认错。


“算罢。画呢?”王琳凯绕去桌前,看到一幅画浸着雨气。是他闭眼,唇微张的模样。


朱星杰算是很会作画,王琳凯想。他看勾勒描摹如此般温柔,竟不像自己。


只得说,在朱星杰眼中,他原是如此温柔轮廓。忽然心里郁结烦躁,一切都湿漉漉的惹人不快。他假作扬袖,把晾在一边的细毫往画上一推。


“将军——”他听见朱星杰喊他,却追不及墨水已划上了纸面。


“抱歉了殿下,也算扯平。”他拱一拱手,便准备回去。


走出好远,走过无数廊柱,看过无数雕花,终究他听见身后人声音:“琳凯。”


声音带着雾气,和着雨声打出的宫商角,他回身,竟然觉得朱星杰湿气裹身,浑身雨烟缭绕,微微带颤。这人真真白得脱俗,王琳凯想,说道:“如何?”


“无事。琳凯,流火已过,朔风南下,天寒多加衣。”


tbc.


下一长白天不知道几点发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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